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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間神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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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間神通

確定距離足夠遠,升仙臺的人並沒有跟上來,酈言燊一行人這才停下來。

“大師兄,你既然知道進來的路,肯定也知道該怎麽出去吧?”

方處珈似笑非笑地把難題丟給豐時惲,那模樣,倒也不像是裝的。

酈言燊就有一種感覺,方處珈對豐時惲的惡劣態度,應該是看情況的,比如沒見面時就不是這個樣子。這麽一想,她就覺得方處珈應該比關從浠難處一些,以後還是要註意。

“嘿嘿……那個……本來也就是意外……”

豐時惲訕笑著,一臉的不好意思,忽然又問:“難道出門前,掌門沒有給你們保命之物嗎?”

一聽這話,方處珈立刻冷著臉將豐時惲從頭到腳打量一番,卻不置一詞,只看得豐時惲頭皮發麻。

“別別別,別這樣,我的手段,為了這極陰之石都用盡了,要是你們不來,我的屍體還不知道在哪裏擺著呢。”

豐時惲說的認真,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,此刻倒是有幾分真誠。

方處珈知道再說什麽也無法改變現狀,這才放棄言語攻擊,轉向酈言燊:“酈師妹,你怎麽看?”

我連怎麽進來的都不知道,又怎麽會知道怎麽出去呢?酈言燊心裏這麽想,嘴上當然不肯明說,只是道:“既然進來時有通道,那麽出去時,也能找到通道吧?”

豐時惲立刻苦笑道:“酈師妹,你這就是太天真了,這冥界與仙界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界面,只因為蠻荒大澤附近有時空亂流,偶爾打開一條空間通道,咱們這才能進來。可要從冥界出去,還是得想辦法。”

說到這裏,豐時惲頓了頓,認真地問:“我的處境,掌門大概能猜到,他既然派你們過來,難道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嗎?比如,空間之門什麽的?”

方處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,然後沒好氣地說道:“沒有,除了動用橫跨大陸的傳送法陣,再沒有別的安排。”

豐時惲皺著眉頭,困惑地喃喃自語:“不至於啊,掌門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,怎麽會拿我們這些人的性命開玩笑?”

酈言燊心念一動,立刻問豐時惲:“大師兄,憑我們的力量,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?”

豐時惲打量酈言燊一眼,確認對方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,而不是開玩笑,這才鄭重地回答:“我們四個大乘期,要跟界面之力對抗,屬實有點不自量力。”

這是實話,難得方處珈也沒有反駁,氣氛驟然變得低沈。

酈言燊心中不悅,她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,腦海中同時浮現胥硯那張笑臉,忽然神色一凜,隨即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張金色符箓,以靈力激發,快速寫下一行字。

“去!”

金色符箓剛剛消失在晦暗的天地間,下一刻,在距離眾人不到三丈的地方,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,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漩渦般的空間通道,從中走出一個笑盈盈的胥硯。

“見過三師叔!”

“見過三師叔!”

“見過胥硯仙尊!”

不同於其他人的恭敬,酈言燊的語氣淡淡的,看著胥硯的方向,徐徐開口:“師尊,你來了。”

“不錯,這任務是完成了。”

胥硯像是沒有發現酈言燊的別扭,視線一轉,就落在豐時惲身上,“哎喲,這是闖了什麽禍啊?得趕緊回去療傷,走走走。”

隨後,也不管眾人如何想的,胥硯便將這些弟子輩一個個趕進空間通道。

酈言燊穿過空間通道,下一刻,人已經出現在百斛仙山十二峰上空,那熟悉的感覺令人產生些許不真實感,她下意識回頭,就看見最後從空間通道裏出來的胥硯。

伴隨著若有似無的空間波動,那空間通道在胥硯身後快速消失,最後連一絲痕跡也沒有了。

想當初她們要去蠻荒大陸要走長距離的傳送法陣,對於胥硯來說,卻只是一瞬的距離罷了,這等神通,非仙人不可施展。

那一刻,酈言燊再次感受到實力的碾壓。

胥硯只當是徒弟在暗暗責怪自己,於是趕緊將方處珈等人打發了,這才對徒弟說道:“為師來晚了。”

酈言燊反應過來,才明白胥硯在說什麽,於是隨口接了一句:“不晚,師尊來的時間正好。”

這話聽起來就是酸酸的,胥硯連忙又解釋:“這次,是豐時惲那小子膽子太大,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,苦了你們跑這一趟,回去好好歇歇吧。”

酈言燊默默應了下來,心裏掂量的卻是剛才的空間神通,以她現在的實力有沒有必要學習,還是繼續鞏固修為?

胥硯只當酈言燊還沒有消氣,越發賠了小心,把人送回第九峰,又準備了年份長久的靈果靈酒過來犒勞。

酈言燊想起那張傳訊符就將胥硯召喚過來,終於忍不住問:“師尊,你這次是給我們當護道者了?”

聽到這個躲不開的問題,胥硯倒也沒有打哈哈,只是回答道:“怪為師沒有提前告知,也是怕你們有所依仗,便高估了自己。”

酈言燊道:“可是大宗門的弟子,不就是要有所依仗嗎?”

道理我都懂,你現在有了不同的說辭,倒是嘗試說服我一下啊。在冥界的時候,酈言燊就有所預感,拿到傳訊符不過是一次嘗試而已,沒想到胥硯真能來這麽快。

看到酈言燊那認真的眼神,胥硯瞬間就產生了一種罪惡感,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徒弟並沒有那麽老實,可還是忍不住有些許愧疚。

不該欺瞞這孩子的。

酈言燊是足足花了兩千多年才走到胥硯面前,雖然這個過程中胥硯未必是在等待,可酈言燊卻是實實在在一路摸爬滾打過來,中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,如今怎麽還能過這樣的日子?

想到這裏,胥硯當即下了決心,“說的對,我胥硯的徒弟就是有靠山,以後遇上麻煩,只管叫師尊過去幫忙。”

末了,胥硯又補充一句:“這修仙界的能人都知道,我胥硯一向不是個愛講道理的,就是做出什麽以大欺小的事,也沒人敢多嘴,你大可放心。”

酈言燊原本吃了一粒甜甜的葡萄,此刻忽然有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,她擡起頭,看了看胥硯,又想了想,這才問:“所以,那些莫名其妙的敵意,未必是沖著我來的,只是因為我師尊的真傳弟子?”

挑明了真相,胥硯臉上有點掛不住的感覺,幸好她活了萬把歲,這情緒轉換速度還是可以的,便給了徒弟肯定的答覆。

得到了正主的答覆,原本還有很多想說的話,似乎也沒有必要說了,都說禍福相倚,成了百斛仙山的真傳弟子,不能白白享受好處,也得付出一點代價。

這個想法有點上頭,於是酈言燊又問:“所以,師尊一直沒有收徒,是因為收不到徒弟?”

話音未落,酈言燊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,怎麽今天說話糊裏糊塗的?對方是什麽人啊?那可是真仙層級的高手,這種話也是能問的?

胥硯也是詫異不已,要是旁人這麽問,肯定是要挨一頓揍的,可這是酈言燊啊,她又怎麽能下得去手?再看徒弟那清澈的眼神,胥硯就更加愧疚了。

“當然不是,為師對徒弟的要求很高,尋常人達不到這個標準。”

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,主要作用是結束話題,但並不能緩解尷尬,因為根本不存在尷尬這種東西。

酈言燊也覺得很奇怪,明明剛才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,為什麽自己還是這麽安安穩穩地坐著?她的膽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這麽大了嗎?

這種氛圍很奇怪,同時又很舒服,兩人共處一室,不說話也能氣氛融洽,該怎麽形容呢?

酈言燊不知道。

回到第九峰的時間是傍晚,很快便入夜了,酈言燊吃了一頓胥硯做的晚飯,在靈池裏泡了個澡,洗去一身疲乏,原本想要躺著睡一覺,此刻卻沒有這個想法了。

生年不滿百,常懷千歲憂。晝短苦夜長,何不秉燭游?

酈言燊披散著頭發,只穿著一襲寬松白衣,赤著腳走到院子裏。

胥硯去第一峰看豐時惲了,說是這位大師兄情況不大好,恐傷了修行根基,一定要多位長輩齊心協力相助才是,暫時不會回來。

所以,第九峰上現在只有酈言燊一個人。

今夜沒有月亮,天上星星稀稀落落,有的被雲一遮,便失了光澤,有的原本就不怎麽亮堂,還一眨一眨的。

院子裏的燈光被調成了昏黃的顏色,看起來很暖,照著酈言燊的影子。

繞過正廳,一直走到後門處,不用酈言燊推門,那門便自行打開,跨過門檻,人就到了外邊。

此刻的酈言燊雖然赤腳行走,卻沒有一粒灰塵落在身上,更沒有什麽雜樹石子磕磕絆絆,只因作為堂堂大乘期,這點小小法術還是有的。

後山原本是茂密樹林,胥硯常去游玩,故而修出了山間小道,走遠了,還能看見隨意搭建的簡陋竹亭。

沒有月光的夜晚,還是稍微有點黑,樹影搖曳,伴隨著微風徐徐,那沙沙的聲響,聽起來也嚇人。

酈言燊心念一動,左手上便多了一只白色燈籠,火紅色燭光跳躍著,照亮了前前後後的路。

她就這麽往前走著,一點兒也不在意旁人的看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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